强师工程
研究性学习:彝语地名“化竹”的考察探究
在历史教学中引导学生把理论和实践相结合,把他们带到历史发生的现场,进行“沉浸式体验”,更能培养他们的兴趣, 启发他们思考,形成“深度学习”。 为探究黔西市大化竹和小化竹的彝语原意,3月12日,黔西一中“彝语地名探究”课题组学生成员杨建、黄云蕾、孙啟露、彭娜四人,在指导老师武国宏、石强、李锋三位老师的带领下,到雨朵镇大化竹和新仁乡小化竹开展实地探究考察、田野调查采访等研究性学习活动。
在清朝以前,彝族曾经是水西地区(也包括黔西地区)的主体居民,黔西地区的很多地名也是因彝语命名而得,比如新仁乡高速收费站的百哪噶、化屋基二岩上的树嘎、黔西花溪乡的化那等,如今这些彝语地名仍然存在,但已几乎没有人能知道其原始含义了。典型案例如黔西市雨朵镇的大化竹和新仁乡的小化竹,这两个地名就属于此种情况。
来到大化竹的岩脚寨,在赵氏祖坟碑文上,课题组发现了一处重要证据:“……旋迁大化处岩脚寨……”。赵家祖坟为清道光九年立,叙述的是赵氏一世祖追随建文帝来到贵州黔西,落户定居在“大化处岩脚寨”即现在的住址。此碑在文革时期被毁,后立新碑拓下碑文,而碑文中明确记录了大化处这个地名。这说明“大化处”地名在道光九年(公元1829年)甚至是明朝初年就已存在了。石强老师向我们做了详细讲解:“大化处”是彝语地名,在后来的历史演变中已转音为“大化竹”,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研究对象——大化竹和小化竹彝语地名的演变及原意。
对于大化竹的原意是怎么来的,碑上并未提及,我们采访了大化竹岩脚寨81岁的司太福老人。
他告诉我们,其实这个赵姓,是明朝时期追随建文帝而来的三十六姓十八族之一,但他们到了黔西仍未寻得建文帝,只好落户于此。之后,三十六姓合为赵、谢两大姓,同时也保留有自己家原来的姓氏,称为“暗姓”。直到新中国成立后,很多人家才陆续改回原姓。碑文上的“大化处”,实际就是在传播过程中因为“走音(转音)”,而成了现在公称的“大化竹”。但当我们询问到“大化竹”的原意时,司太福老人表示,“大化处”是彝族家的语言,自己不是彝族,对这个不太清楚。
结束了在大化竹的考察采访后,课题组继续前往下一个目的地——小化竹。在登门走访中,课题组找到了一位彝族老人,我们以为即将了解到大、小化竹地名由来,但老人讲了一个关于化竹的神话故事。
85岁彝族老人杨发贵说:“这个化竹地名的由来有点神,我们这边有个洞叫“保护洞”,传说若干年前,有人在洞里面砍到两棵阴竹,小的一棵抱到我们这里田坝中间就化了,这里就叫小化竹,大的一棵到拿到龙场岩脚寨那里也化了,所以那里就叫大化竹”。
此外,课题组还采访了彭朝刚老人、退休老师杨思泉老人和布依族谢治书老人,他们年龄均在八十岁以上,这几位老人的说法与彝族老人杨发贵的说法皆大同小异。
几位老人的先祖都是在明清时期,从江西省吉安府庐陵县大桥头迁到了贵州黔西,到此定居时,此地就叫“小化竹”,整个家族已经在小化竹生息繁衍了数百年,几百年来地名一直未有改变,几位老人分别拿出家谱,让我们查阅,希望能从上面得到线索。但是,家谱上主要记述家族的繁衍发展、以及落户小化竹的大致年代,并没有涉及到小化竹地名的真实原意。
对于化竹彝语地名的原意,彝族老人和其他老人都说是因为神话故事。而课题组认为,出现这样的情况,可能是因为,在黔西的彝族同胞因为分散居住,已经高度汉化,对彝族文化的传承保护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。而大、小化竹的由来源于神话故事,是当地人对化竹地名的一种美好情结,它是一段历史的见证,时间冲刷着人们关于它的彝语记忆,却不能抹掉它的存在。
从夷夏之辨到华夏认同,秦汉到两晋,隋唐宋元到明清,民族交融不断进行,它巩固了统一多民族国家的稳定,使汉族与少数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密结合在一起,构成一个统一的名称——中华民族。从明初洪武“调北征南”及“南京人”追随建文帝来到贵州,到“吴王剿水西”以及历史上的多次北民南迁,贵州本土少数民族与汉族大融合大杂居、小聚居、交错居住,在汉族文化的影响下,一些少数民族遗忘了他们本民族的独特民族记忆,导致今天的许多彝语地名的原意,人们已无从知晓。而今我们的课题研究就是希望通过研究本地的地名演变,来揭示民族交融的过程,也希望藉由这次活动,让当地少数民族重拾蒙尘的文化瑰宝,为民族文化传承发展和国家乡村振兴战略,做出一点贡献。
关于地名的考证,需要充分的调查和探究,课题组关于大、小化竹由来的探究仍在进行,我们会在历史典籍和田野调查考证中,寻找出被时间的尘埃掩盖的真相。
图 | 石强 黄云蕾 彭娜
编辑 | 学校融媒体中心
一审一校 | 石强 杨建 孙啟露
二审二教 | 曹军
三审三校 | 蔡军
监制 | 雷飞颖